1900年6月,英、法、美、德、日、俄、意、奥组成八国联军,发动了大规模的侵华战争。8月14日,八国联军攻陷北京。在这里,他们烧杀抢劫,奸淫虏掠,无恶不作,使中国几千年的文化成果遭到空前破坏,千年古都顿成人间地狱,“尸积遍地,白骨纵横”。值得一提的是,在这场罕见的人类大悲剧中,某些西方传教士充当了罪恶的帮凶和直接的刽子手,他们完全背离了宗教的主旨,亵渎了“天主”的“圣灵”,是人类文明史的耻辱。在历史面前,他们难辞其咎。下面从几个侧面看看在八国联军侵华期间,西方传教士的所为。
首先,直接参加军事行为,第一个表现就是充当军事间谍,为侵略军提供情报。在八国联军侵入天津时,英国籍传教士宝复礼(FrederickBroun)接受了侵略军司令部的委任,正式编入军队,隶属于军事情报局,成为“英国远征军”的成员。作为“向导”领着八国联军从天津一直打到北京。他还驱使信徒搜集军事情报,如清军大炮口径和数目,战壕、水雷和地雷情况,并在地图上标出;为侵略军修筑战壕,把自己管辖的教会馆舍让给英军当兵营,保护侵略军等。宝复礼后来还亲自著书,炫耀自己的功勋,得到了英国政府和教会的推崇。天主教北京教区主教樊国梁也充当了侵略军的侦探,为联军将领出谋划策,派遣教徒加入法国军队,他控制的教会还为远征军提供了五十多名翻译,八名传教士被委任为连队长。樊国梁的行为,深得联军统帅瓦德西的赏识,他自己也感到荣耀:“我们之中的每一个人都继续了自己的服务工作,和过去一样,得到一份军饷,并不是,也永远不会是我们的目的;我们只有一个愿望,为天主和为法国的光荣而工作。”(《传教杂志》1902年)参加军事行动的第二个表现就是行凶杀人。美国传教士梅子明,在联军进京后,武装了二百多名教徒,在抢劫了一些富户以后,又疯狂地喊出“以人头抵人头”的口号,在任邱的一个村庄里,竟有680多名无辜百姓遭到杀害!(《中国教案史》548页)
其次,传教士参与了洗劫京城的行动。就在联军攻陷北京的第三天,即8月16日,樊国梁发出布告,动员抢劫。他在布告中命令:“每户所抢财物为全家使用,在解围八天之内所抢之粮、煤或其他物品,如其总值不超过50两银子(合175法郎),可视为无义务偿还,因为这些东西属于绝对必要;每户或每人于上述期间所抢之物,价值超过50两银子者,应负责偿还,可通知自己的本堂神父,将所余之物归公;如所抢之物,不论是实物或银钱,价值超过500两银子(折合1750法郎)者,神父皆不能听其神功,为之赦罪,此赦罪之权保留于主教及副主教之手。……你们要把抢来的东西直接归公,堆放一处,由我们进行统计,以作为中国政府交来的赔款中的一部分预支。”(《遣使会年鉴》)8月17日,樊国梁主使教民闯入皇城根的礼王府,肆意掠夺破坏,把礼王府抢得四壁空空,所得元宝,仅樊国梁自己承认的就达12万两。据亲历其事的老神父和老修女作证说,樊国梁还到庆王府抢银子和宝物,还从大太监李连英的住宅抢了许多古书、花盘和玉器等物,在北堂院内堆积如山。北堂里的教民也倾巢出动,四处掠夺,教士们为士兵作向导,抓店铺掌柜当仆役、将抢来的东西背到北堂去。樊国梁的所为,不仅中国人民痛恨,甚至遭到了正直的法国国会议员的不满。
再次,传教士鼓吹瓜分中国,为侵华战争推波助澜。美国传教士丁韪良在义和团运动大规模兴起后,曾露骨地指出:“我们是狂势异教徒的牺牲品,让基督教列强把这个异教帝国瓜分了吧!这可供中国有一个新秩序的世界”。(《花甲记忆》)他怂恿美国对华提出领土要求:“瓜分中国是自然的扩张,正如俄国向西伯利亚,美国向西部伸张一样。”(《北京使馆被围记》)美国传教士卜方济还著文具体阐述立即瓜分中国的五大好处。英国传教士李提摩太在他的《通信集》里,还提出了对中国实行“国际共管”的具体实施方案,其主旨是组成一个完全听命于列强的中国内阁。这些传教士利用清政府给予的种种特权,极力扩展自己的势力,干涉中国内政,使中国的灾难更加深重。
最后,我们还要看一看传教士在策划和促成《辛丑条约》中的作用。在勒索赔款问题上,樊国梁等传教士在其政府提出的要求以外,列出所谓教会受损清单,迫使清政府增加赔款。另外,以被杀传教士为借口,要求法国公使对华索取“精神赔偿”,迫使清政府出卖更多的主权,后来确实成为《辛丑条约》的重要组成部分。
由于篇幅所限,类似上述的事例不再一一举出。传教士的“特殊贡献”受到了本国政府以及所辖教会和侵略军司令部的表彰,主教樊国梁就得到教皇赐以“宗座卫士”的梵蒂冈最高荣誉头街,还受到法国总统和外交部长的宴请。而他们在八国联军侵华、镇压义和团直到《辛丑条约》的签订这一系列过程中对中国人民犯下的罪行,是无论如何也逃脱不掉的。他们将永远被钉在历史的耻辱柱上。